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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一起出道喔。”

 

那時候站在星空下笑得燦爛的周祖安

過了這麼多年林佳辰依舊忘不了當時的畫面

兩人之間的諾言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調

也許

是上天想懲罰想把兄弟變情人的我吧

 

-

 

今天是工作人員宣告第一場公演可以上台表演的人員名單，大家預想中會上場的周祖安意外落馬，林佳辰看著此時還在強顏歡笑的周祖安心裡也是不好受。

「你還好嗎？」

結束了今天的練習，林佳辰終於找到空檔來安慰周祖安，剛剛節目拍攝結束時周祖安失落的眼神全都收進自己的眼裡。

「沒事啦，只是可惜了我們不能一起上台表演了。」

周祖安微微勾起一個笑容表示自己已經好多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想讓林佳辰不用太擔心。

林佳辰沒有因此展開笑容，他知道周祖安這個表情並沒有他所說的這麼輕鬆。

「放心我沒事啦，練舞室要關了你趕快回家吧。」

周祖安知道在這麼被林佳辰盯著看一定會露出破綻，所以他趕緊撇過頭假裝在收拾自己的包包不想再讓林佳辰看著自己。

看著周祖安一直催著自己回家林佳辰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雖然不是很放心周祖安自己一個人，但他還是決定留些空間讓周祖安自己冷靜一下。

林佳辰跟著其他成員一起離開了練習室，出了大樓之後他一直靠在自己的機車上想確定周祖安出來離開後再回家。

只是林佳辰等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看到周祖安的身影，林佳辰拿出手機看著已經過了30分鐘的時間，決定要再回一趟練習室。

 

-

 

等到團員全部都離開之後，周祖安停下了一直裝作在整理包包的動作。

看著空蕩蕩又安靜的練習室，周祖安站在大鏡子前面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難看，他怎麼覺得這樣的表情可以騙過所有人說自己沒事。

周祖安轉過身靠著鏡子坐在地板上，將自己的臉埋在雙膝之中，那忍了半天的淚水也終於忍不住的潰堤。

「祖安你沒事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讓周祖安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人回來練習室。

黃文廷發現自己的耳機不再包包裡才回來練習室一趟，打開練習室的們發現周祖安自己一個人坐上地板上。

周祖安沒有回答也沒有給黃文廷任何回應，黃文廷知道周祖安在偷哭而被自己撞見了又不想承認，覺得此時好像說什麼也沒有太大的作用，所以選擇安靜地在周祖安身邊坐下，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讓他好好宣洩。

整個練習室安靜地只剩下偶而從周祖安那邊傳出的吸鼻涕聲音，兩人都沒有發現門口有雙眼睛看著他們。

 

-

 

「我們希望再看一次你們的表演。」

面對第二場公演的選拔，剩下兩個可以上台的名額由JPM老師們選出四個人給了第二次表演的機會。

四個團員一個一個展現著自己的拿手表演，林佳辰躲在鏡頭外面一直看著周祖安一臉認真又緊張的表情聽著手機裡的音樂，他知道周祖安這是要勁全力拚一次。

他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周祖安可以被老師們選中，他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可以跟周祖安一起上台表演，前面其他成員在表演什麼林佳辰不知道，他只想盯著站在最後面的周祖安在心裡用力的幫忙祈禱。

在公布五位成員名額越來越少時，林佳辰心裡緊張的握住雙手搓著，最後終於在第五個名額聽到周祖安的名字這才放心了下來，連臉上都不自覺露出了鬆一口氣的表情。

林佳辰開心的轉頭看往周祖安的方向，周祖安才剛站起身就被後方的陳廷軒給一把抱住，連跟林佳辰的眼神都沒有對到，周祖安馬上轉身一把抱住因為沒上而難過到掉眼淚的傅俊傑安慰著。

看著地球的團員圍在周祖安身邊這個畫面讓林佳辰心裡有股說不出的苦澀感覺湧上心頭。

 

 

對阿

又不是只有自己希望周祖安能一起上台表演

他現在是屬於

地球的隊長周祖安

 

-

 

林佳辰躺在床上看著自家房間的天花板，翻來覆去的沒有半點睡意，看了一眼已經半夜一點的時鐘，林佳辰思考了一下後掀開棉被下了床，隨意地套了一件衣服之後決定出門跑步去。

半夜的馬路有些昏暗有些安靜，林佳辰沒有目的的只是往前跑著，為了只是想要藉由跑步暫時拋開最近一直煩心的事。

這幾個禮拜的練習裡，林佳辰總會看著黃文廷跟周祖安討論對表演的意見，即使今天可能意見不合而吵架了，第二天還是笑著談天說地。

這不得讓林佳辰想起之前第一場公演時，周祖安明明笑著跟自己說沒事但卻願意在黃文廷面前哭泣。

 

 

原來在周祖安心中，自己這麼不能讓他依靠嗎？

 

 

停下慢跑的腳步慢慢走著，林佳辰調整呼吸時看了路邊的路牌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一路跑到了樹林。

發現自己跑得離家太遠之後林佳辰趕緊掉頭往回跑，而腦中的思緒一路也拉到了今天的場景。

傍晚準備練習時，五人被工作人員叫去練習室圍著坐一圈，林佳辰看著周祖安跟黃文廷還是很認真地在討論動作什麼的有些放空。

直到被工作人員打斷才發現已經開始錄製，看著工作人員拿著一堆JPM老師請的宵夜放在他們中間，隨著小卡片唸完林佳辰快速的拿起叉子插了一塊宵夜放進嘴巴，成功引來大家的抗議。

回到家中的林佳辰流了滿身汗，因為跑了太長的距離讓他累的索性直接躺在房間地板上。

腦海中浮現出周祖安指著自己玩笑性的抱怨而露出笑容，林佳辰在心裡唾棄著為了引起周祖安的注意而故意這麼做的自己。

 

 

林佳辰你好幼稚。

 

-

 

周祖安坐在床邊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黃文廷的通訊頭像播出電話。

對方很快的接起電話並跟他道歉，周祖安也跟黃文廷表示自己的不對而道歉回去。

「祖安你最近怎麼感覺好像有點煩躁，是發生什麼了嗎？」

兩個人將下午的爭吵和解之後，黃文廷提出了最近他覺得周祖安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周祖安沈默了好一陣子才說出這句讓黃文廷聽不太懂的話。

雖然第三場公演是依照大家推薦票選決定歌唱組跟舞蹈組的演出成員，周祖安算是順利的進入到跳舞組。

之前大家呼聲很高的林佳辰搭配蔡承祐的顏值天花板組合，在這次的星球聯盟終於合作到。

看著兩人搭在一起的畫面和諧美好又有相同的實力，讓人一點也不覺得違和。

但周祖安卻在心裡小小的吃味以及擔心，吃味是因為此時可以站在林佳辰身邊的人不是自己，擔心是因為看著一直走在前方的林佳辰，周祖安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追上他。

從第一場公演開始，林佳辰總是每次上場表演的第一人選，但自己卻是差點兩次都無法上台的人，這失落的情緒讓周祖安一度想放棄，還是靠著自己跟林佳辰的約定以及現在開始能上場表演拚一把才讓他繼續努力。

「沒什麼啦，時間不早了趕快休息吧。」

對於黃文廷聽不懂的追問，周祖安只是笑了一下轉個話題帶過，跟黃文廷互道晚安之後兩人掛了電話。

周祖安看著手機螢幕變黑而照出自己的表情覺得現在自己的想法很扭曲，這些醜陋的心情被自己在心裡鄙視著，他煩心的把自己埋進棉被之中。

 

-

 

這次因為跟周祖安不同組別，林佳辰覺得兩人相處的時間更少了。

本來就跟地球成員相處很好的周祖安，去到天王星也一下子就跟他們融入在一起，每次排練都能看到他們玩在一塊的身影。

林佳辰只能在休息時間在外面偷看著，聽著他們聊著自己不知道的話題，心裡那酸意一天一點一點的累積，林佳辰覺得周祖安此時此刻的笑容讓他覺得有些刺眼又刺心。

練習結束後林佳辰到了休息室準備回家，他看到周祖安笑著跟其他人揮揮手道別，但卻在跟自己對到眼時裝作沒看到而轉回頭整理自己的東西。

走到周祖安的身邊林佳辰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周祖安一臉就是有心事時才會露出來的面無表情，每次林佳辰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都會有些受不了。

「祖安，你怎麼了？」

「沒事。」

果然又是沒有答案的回答，平時的林佳辰可能還會有些耐心慢慢的引導周祖安說出來，因為從以前周祖安只要不開心就是板著一張臉不說話。

「你到底想怎樣，每次都在那邊板著一張臉，我問你你又不說！」

這幾個禮拜累積起來的怨氣忍不住爆發出來，林佳辰心裡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並不是周祖安的錯，但他一想到周祖安對別人都是開心的笑臉而對自己只能是不開心的表情，林佳辰沒有辦法收起這情緒。

「我...」

沒有想到林佳辰會突然爆炸讓周祖安嚇了一跳，吱吱嗚嗚的還是沒有說出自己不開心的原因。

「你有什麼不開心你就直接說，你講啊你講啊，你到底想怎樣！」

林佳辰看著眼眶泛紅但索性咬著下唇不想講的周祖安更是生氣，拿起自己的包包轉身離開練習室，大力的關上門留下周祖安自己一個人。

 

-

 

林佳辰本來就悶在心裡的醋意不能宣洩還被周祖安莫名的情緒弄得兩人大吵一架，離開了練習室之後快步地跨上自己的機車想離開這個讓他有些窒息的地方。

夜晚的空氣有些涼意，林佳辰自己一個人來到兩人的秘密基地，本來就沒什麼人的空地因為接近半夜的時間點更是安靜。

林佳辰將安全帽隨意的放在車上，快速的跑向前方的空地，那裡曾經是兩人約定好要一起走下去的地方，如今卻只剩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任由風也帶不走寂寞。

「周祖安，」

「我不要喜歡你了！」

「周祖安，」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周祖安我喜歡你啊...」

模糊的視線林佳辰也不再去管平時的什麼偶包，他跪坐在地上任由眼淚流出也對著天空大喊著，喊出自己一直煩悶的宣洩也喊出那些不能跟別人說的感情。

 

 

哭吧吼吧

哭完之後就將這個本來就不該抱著期待的戀情埋在心底吧

既然是因為自己的感情破壞了約定

那就好好的收藏起來別讓人知道

為了兩人之間可以繼續走下去的約定

 

-

 

遠方暗處的樹林裡站著一個人，他摀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已經淚流滿面的自己只能默默地啜泣。

周祖安因為跟林佳辰大吵了一架後獨自在練習室平復心情，確認自己將那忍住沒溢出的淚水收好後，他突然很想去兩人的祕密基地。

只是周祖安沒有想到林佳辰也自己一個人跑來這邊，本來想著不要兩人這時候碰到面而準備掉頭走人的時候，林佳辰哭喊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祖安趕緊將自己藏在一棵大樹的後方，聽著林佳辰大喊出藏在自己心中的祕密，那近乎崩潰的心聲和著那讓人心疼的哭泣聲，周祖安本來忍住淚液的眼眶再一起濕潤了起來。

「林佳辰你不能喜歡我。」

「你不要喜歡我...」

「我怕我沒辦法達成我們之間的約定。」

從來沒有看過林佳辰那落魄無助的背影，也沒有聽過他那歇斯底里的哭聲，周祖安雙手緊握到指甲都在掌心刻出一道道的痕跡，因為這樣他才能防止自己衝向前抱住林佳辰，現在的他只能選擇躲在一旁哭泣，他還沒有資格去給林佳辰一個擁抱。

 

 

沒有一點星光的漆黑夜空下

曾經近在咫尺的兩人現在確有著遙遠距離的心

兩個帶著不同心思的人

只能默默地用淚水抹著自己的心痛

 

-

 

第二天下午的練習，林佳辰晚了將近半小時都還沒有到練習室，周祖安拿著手機畫面停在昨晚林佳辰傳來的道歉訊息，伸出手指準備按下通話鍵時練習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對不起我遲到了。」

周祖安聽到林佳辰的聲音趕緊站起身，看到林佳辰臉上那不算明顯疲憊感，周祖安邁不出步伐只能站在原地看著所有團員都圍上前詢問林佳辰的狀況。

「佳辰你沒事吧，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黃文廷第一個開口詢問林佳辰的狀況，雖然平時林佳辰也不是不會遲到，但這次他少數的遲到這麼久，臉上還有那想隱藏起來的疲憊感，看得讓人覺得有些擔心。

「我昨天晚上要回家的時候發現我的車發不動，大半夜急的我還揍了旁邊的樹一拳，所以剛剛趕著跑去修車忘記先傳個訊息了抱歉。」

林佳辰拉起一個笑容說出自己遲到的原因，聽到他所說的話全部人本來有些擔心的表情這才放鬆了下來，還開始替那棵路邊的樹抱不平。

站在遠方的周祖安知道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車拋錨的事件，但林佳辰扯著笑臉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間，彷彿兩人沒有爭吵過彷彿在秘密基地的哭喊沒有發生過，周祖安慢慢地拉起了嘴角回應著。

「佳辰遲到要處罰喔。」

「看在我車壞掉的份上饒了我吧隊長大人。」

 

 

既然林佳辰都給出了這個台階

既然現在的自己也沒辦法對他說出什麼答案

那就一起假裝吧

 

-

 

因為疫情的關係，節目後面的階段忙碌到沒人有喘息的空間去思考其他事情。

時間一路到了節目播出最後一集的時間，林佳辰看著直播的結束有一種在原子少年真真正正結束的感概。

轉頭看著周祖安，林佳辰想到兩人當初說好要一起出道的約定，此時沒有那些中間發生的所有不愉快，也沒有夾帶著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私人情感，林佳辰只想為了兩人的約定成功跨出第一步而擁抱周祖安。

周祖安被林佳辰抱在懷裡聽著他說出我們做到了，一種感動的感覺湧出讓他眼眶一下就濕了起來。

「你等等有空嗎？我想去一個地方。」

伸手輕輕抹掉眼淚，周祖安慢慢離開林佳辰的懷裡看著他的眼睛，拉起一個笑容希望林佳辰可以陪他去一個地方。

林佳辰開著車來到兩人的祕密基地，自從上次在這宣洩完之後林佳辰沒有再踏上這裡一步，現在再次跟周祖安一起來到這裡心裡有些複雜的感覺。

今天的天氣很好，沒有雲的天空布滿了滿天的星星，就跟那天兩人約定的場景一樣。

周祖安下車之後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邊看著前方每戶人家的點點亮光，林佳辰不知道周祖安想做什麼，看著對方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他也安靜地站在周祖安旁邊一起看著遠方的夜景。

 

-

 

「你還記得我們在這裡許的約定嗎？」

「記得。」

「我們一起做到了對不對？」

「對。」

周祖安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拉起一個淺淺的微笑，慢慢訴說著兩人的約定以及跟林佳辰確認著這一切都達成了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得到林佳辰肯定的回答，周祖安轉過頭看著林佳辰，臉上的眼眶有些淚光。

「之前你在這對著天空大喊的話其實我都聽到了。」

林佳辰沒有想到原來周祖安早就知道了，他腦袋一片空白想不出周祖安究竟想對自己說什麼，只能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周祖安，他有些害怕周祖安接下來要說的話緊張的心跳加速。

「我喜歡你。」

看到林佳辰本來有些呆滯表情裡眼神多了一些波動，周祖安吸了吸鼻子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之前的我因為第一次沒上舞台而自暴自棄，後面的舞台也都被說沒有自信，我害怕沒能跟你一起完成夢想，我沒有喜歡你的勇氣，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站在你旁邊。」

「但現在我們一起完成了夢想，所以我想要勇敢一次，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周祖安越說臉上的眼淚越是流了下來，講到後面都因為哭泣而斷斷續續的，但他必須把自己的心情跟林佳辰講，就算林佳辰會罵自己膽小罵自己自私，就算林佳辰不再接受自己，他都做好決心這次要由自己來追回林佳辰。

林佳辰當然還喜歡周祖安，那是他心尖上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抹掉忘掉。

看著周祖安臉上的淚水他心疼得要死，聽到他所說的話他開心得要命。

他快步地走到周祖安面前伸手扣住對方的後腦將唇狠狠的印上去，兩人的淚水因為雙唇的接觸而聚在一塊，他們第一個的初吻是又鹹又苦又甜蜜的味道。

 

 

只要你有勇氣走向我一步

我就能帶你走向全世界

 

 

-END-